被媒体炒得沸沸扬扬的陆丰“坟爷”林耀昌为了经济利益“拉帮结派”,将那个号称“公益性”的墓园建在水库周围。国家明文规定,墓园不得建造在水库及河流堤坝附近和水源保护区,但法律法规在广东陆丰市却显得“苍白无力”。
事发后,林耀昌被依法罢免汕尾市人大代表职务,并以“涉嫌违法占用农用地”网上追逃,但墓园紧邻水库这一关键问题似乎被各职能部门忽视。
称霸一方被举报
“如果不是‘坟爷’林耀昌称霸一方,将人家的祖坟挖掉,他的所作所为或许不会被别人举报到媒体,更不会被披露出来。”搭着记者前往箖投围水库的士司机说,在当地,挖祖坟是最伶人伤心的事情。
的士司机告诉记者,从表面看林耀昌是建“公益性”墓园,实际是他敛财的手段。要建墓园就得按照国家的标准,按照殡葬管理条例行事,有步骤地实行火葬、改革土葬,节约殡葬用地。林耀昌设计的墓地没有统一标准,只要人家有钱买地,就是抬着棺材都可以埋葬到他的墓园里。“既然这样,建墓园就失去了实际意义!”
当地坊间谣传,林耀昌对于普通的百姓是目中无人,但与官员却建立了深厚的人脉关系,不少官员与他都是“称兄道弟”。对于这种说法记者一时无法查证,但种种迹象表明林耀昌与当地官员的关系非同一般。
“林耀昌为了增加自己的利益,竟然将村民的几代祖坟都挖掉。”一提到林耀昌的名字,当地百姓可谓是谈虎变色,村民们几次想去上面举报,但都怕被打击报复而退缩回来。还是林键国的胆子大,将林耀昌如何违规经营公益性公墓敛财数亿元,如何与官员勾结的事情在“凤凰论坛.有料天天报”和盘托出。
众多部门受牵连
在媒体广泛关注之后,当地各职能部门如热锅上的蚂蚁,就连陆丰市林业局也发文卸责。
据《南方农村报》此前的报道,“坟爷”事件牵涉陆丰市多个部门。据知情人士透露,除了处于风口浪尖上的陆丰市国土局和民政局,其他部门在事件中的责任却少有人知,“比如陆丰市林业局便难辞其咎。”
安福公墓非法经营被举报后,2012年12月,陆丰国土局调查发现,该公墓存在“未办理用地手续、未批先用”问题。然而,2013年4月6日,陆丰市林业局发给陆丰市国土局的一份《关于潭西镇安福公益性墓园用地性质的情况说明》却称:“潭西镇安福公益性墓园经林业部门批准为建设用地……现已不属于林地性质。”
“建设用地审批要到国土部门办理,经批准,林地才可转用为建设用地。”陆丰市国土局一位工作人员表示,林业局的做法显然越过了国土局,擅自将林地性质进行了变更。
在“坟爷”事件被披露之后,陆丰市民政局局长、原分管殡葬管理工作的副局长、潭西镇党委书记以及镇长等7名领导干部被立案查处。而国土部门也一直忙于实地勘测和向公安部门移交材料。这时,看阵势不对劲的林耀昌如在人间蒸发,得知林耀昌逃亡后公安机关迅速网上追逃。
调查结论难出台
但事情过了好几个月,立案查处的进展极为缓慢,林键国怀疑林耀昌“利益集团”的人士在背后活动甚至干预案情。但陆丰市委宣传官员则称,“坟爷”一事牵涉的部门很多案情复杂,并以“还在调查”为由拒绝透露相关信息。
当地有种说法是,林耀昌与林键国到底谁强谁弱,大家看得很明白,也都乐于观战。林耀昌靠的是盘根错节的关系网,而林键国靠的是媒体与正义。从表面上看来,在两人的斗争中林键国占了上风,因为那些曾经为林耀昌奔波的主要人物已被列入“立案查处”的名单。
尽管如此,林键国还是有些胆怯怕被报复,他出门或进门时总是要四处观望,遇到可疑人物他就绕道而行。每当林键国要与人家电话详谈有关“坟爷”的事情时,他不敢用自己的手机,而是走向公用电话亭完成,他一直当心自己的手机会被监听。
林键国坚称,林耀昌被网上通缉只是公安为了应付上面而做的样子。他说,之前在举报“坟爷”期间,上面不仅没有重视,反而还被公安抓了起来盘问,其理由是他曾经在担任村干部期间有“经济问题”。
林键国告诉记者,他一直感觉当地官方还在为林耀昌袒护,因为墓园的污染直接威胁箖投围水库的水质。而这水库又是陆丰市潭西镇居民的饮用水源,其环境状况、人们的健康令当地居民担忧,这显而易见的问题官方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。“如果上面来人把‘坟爷’的问题彻底查清楚,或许比人民想象的还要复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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政府为百姓身后事埋单